When the Fog Lifted
When the Fog Lifted
凌晨五点的查普湖裹着牛奶般的浓雾,我的皮划艇划过水面时,船桨带起的涟漪都带着神秘感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口袋里那枚磨旧的铅头钩——七年前在密西西比河捡到的幸运符,每次钓鱼前都要摸三下。
芦苇丛传来噼啪的溅水声让我瞬间清醒。组装钓竿时,冰凉的碳素竿体贴着脸颊滑过,带着工厂特有的金属腥气。第三竿抛出去时,编织线突然传来诡异的震颤,不是咬钩的顿感,倒像是挂到了水底枯枝。
『见鬼』我刚要扯线,整个湖面突然沸腾。浓雾被朝阳撕开的刹那,至少二十条白鲢同时跃出水面,银鳞在晨光里炸成一片烟花。握竿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,这才发现所谓的枯枝抖动,原来是鱼群在啃食铅头钩上的藻类。
当第一条七磅重的白鲢冲破水面时,它尾巴甩出的水珠正巧落进我张大的嘴里。咸腥味混合着胜利的狂喜,让我在空荡荡的湖面上笑出了声。直到夕阳把钓线染成金红色,我才发现保温杯里的咖啡早已凉透。
回岸时数着今天放流的第七条鱼,铅头钩上的红漆又被磨掉些许。或许等到它完全褪色那天,我才能真正读懂这片湖的语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