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hen the River Whispered Secrets

凌晨三点的月光把皮卡车的仪表盘照得发蓝。我摸黑检查纺车轮的刹车片，手指被露水沾湿的尼龙线蹭得发痒。怀特河上游的鳟鱼该醒了——至少老杰克是这么保证的，他说这个弯道藏着能让人做三天噩梦的巨型褐鳟。

河岸比记忆中更陡峭，靴子踩碎的冰碴声在峡谷里格外清脆。第一竿甩出去时，晨雾里突然传来幼鹿的鸣叫，吓得我差点把软饵甩到对岸的松树上。『冷静点，菜鸟』我对着水面扭曲的倒影嘟囔，水面下的黑影却突然散开。

整整两小时，漂流水域的浮标安静得像被焊死了。正当我掏出保温杯想暖暖手，二十码外的浅滩突然炸起银亮的水花——那绝不是鳟鱼的尺寸。我僵在原地，看着涟漪中央浮起半片手掌大的鱼鳞。

接下来的缠斗像场荒诞的拔河比赛。4号竿弯成危险的C形，钓线切割水面发出琴弦般的嗡鸣。当那条26英寸的怪物终于浮出水面时，我的抄网杆正在三米外的漩涡里打转。『嘿宝贝，』我喘着粗气跪在及膝的冰水里，『你该去吓唬老杰克了。』

回程时皮卡收音机滋滋响着风暴预警，后视镜里，怀特河的浪花正把鳟鱼背鳍的暗纹刻进晨光里。